叫我F君

牙尖嘴利,天生反骨。
wb:绝不逐流的爱虎君

折玉 【润玉X邝露】

(2)

 

时间须臾过,于神仙而言,两百年只不过弹指一挥间。

 

天界。

 

邝露下了早朝回到璇玑宫,便听闻一桩大事。

 

经过魔尊旭凤五千年苦苦寻觅,上穷碧落下黄泉,竟真的将水神锦觅的元神碎片收了个齐全,然后亲手将心爱之人的魂魄送下轮回,再世为人。一曲凤凰抢亲的故事,愣是从凡尘俗世唱上了九重天宫。

 

他们俩,也算是苦尽甘来了。

 

邝露坐在璇玑宫的杏子树下,一盏神仙醉下肚,饶是酒缸里泡大的邝露也有些吃不消。她闭上眼,过往的几千年就像走马灯似的闪现在眼前,许多以前的人、以前的事通通忆了起来。

做神仙的,难免记忆力好些。

 

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七个字,古往今来多少人求之不得,所以,她是由衷的为旭凤和锦觅感到高兴。

 

只是不知,今日早朝时独坐在高悬天位上的那人,今时今日又是何种心境。

 

“哟,美人,怎得一人在这儿喝闷酒啊,也没个人对饮,好生无趣。”

 

烟雾散去,一席烟柳青的的年轻仙君出现在杏子树下,眉眼如画,长身玉立,只是口吻一如以往的轻佻。

 

“彦佑君,你不在八百里洞庭好好做你的一方水君,怎么上天来了?”

 

邝露的酒劲儿上来了,此时头昏的不行,眼前人影憧憧,彦佑君的身形在她眼中竟一分为二,一半青,一半白。

 

她费尽的睁开半眯着的一双杏眼想要看清哪一个才是真的洞庭水君,可里面氤氲着的濛濛水汽,使她看不真切。邝露使劲摇了摇脑袋,想把神仙醉都从脑子里摇出来。

 

“我啊,我这人念旧的很,天界亦是本君故土,常回来看看也算不忘本。何况,天界还有小露珠你这样的妙人啊...”

 

彦佑的声音忽远忽近,听得邝露更加昏昏欲睡了。

 

“你怕不是上来看热闹的吧。”

 

“美人儿此话何意,这天上一如既往的冷清,哪来的热闹可看啊!”

 

彦佑做贼心虚,拿余光瞄了瞄身旁脸色如常,看不出喜怒的六界至尊,心道一声‘小露珠你怎么这么懂我啊’!

 

眼前的景象七七八八都重叠到一起,整个璇玑宫在邝露眼中被旋转了一百八十度,她看着心烦,干脆闭上眼睛与彦佑对话。

 

“魔尊迎回王后,水神锦觅归位,百花齐放好不痛快,天地间除了我天界,哪里不是张灯结彩?”想起那个孤寂的背影,邝露不由的苦笑,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,生生的疼,连号称‘六界第一忘忧圣品’的神仙醉都压不住。

 

润玉看着眼前醉的一塌糊涂、眉头紧皱的仙子,本就不见波澜的脸色又沉了几分。

 

彦佑看看邝露,又看看润玉,轻叹一口气,情爱一事,当真折磨人。罢了罢了,本君就再当一回小露珠你追夫路上的垫脚石吧。

 

他走到邝露身边,弯下身,从她手中抢过所剩无几的酒坛,不顾身后之人幽深的眼光,轻轻附在邝露耳边说道。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彦佑的动作,一株可以使人口吐真言的‘知心’缓缓没于邝露的头顶。

 

“整个天界我看除了你们君臣二人之外,都开心的很,天帝陛下他郁闷尚有道理,小露珠你又为什么借酒消愁呢?”

 

“我?我不过是愁他所愁,痛他所痛罢了。”

 

“你为何愁他愁,痛他痛?”彦佑步步紧逼,势要让这九重天最端庄稳重的上元仙子撕开得体的假面,露出那颗捂了千百年的真心。

 

“我…我…”邝露痛苦的轻咬薄唇,一双拳握紧了又松开,喉头似有千言万语,万般情愫想要叫嚣着奔腾而出,可是蓦的一抬首,却对上了一双深邃无比的眼,那眼底有六界众生、有名山大川、有亿万星辰,更有引她追随了千百年的孤寂与清傲。

 

“我心悦一人,时时刻刻将他捂在心尖尖上护着,唯恐他受半分伤害。他欢喜,我便欢喜;他忧愁,我更忧愁,邝露不求其他,只求他今后平安顺遂,再不受那众叛亲离、求之不得之苦,只要他好,我好或不好,都好。”

 

邝露氤氲着水汽的眼承不住绵长的情意,火热的目光将润玉盯的几乎有些站不住,他甚至听到自己胸膛下那颗许久未动过,甚至怀疑余生再不会动的心,狠狠地,撞了一下。这种异样的感觉,让许久不曾接触过情爱的天帝陛下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,

 

总算成功了,彦佑长出一口气,轻捏了一个昏睡诀丢给邝露,然后心情颇好的转身去看那位从一开始就和他站在一起,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,此刻脸上却比刚刚得知锦觅旭凤二人琴瑟和鸣、夫妻团聚时还要阴沉几分的天帝陛下。

 

“润玉,与其满目青山空念远,不如怜取眼前人。”与润玉错身离开时,彦佑还是忍不住抛下一句可能会让自己获罪的话。

 

润玉没有理会彦佑,他站在远处凝望着沉睡中却依旧愁眉紧锁的邝露,心绪翻飞,末了只余一句,“邝露啊邝露,我该拿你怎么办?”

 

璇玑宫外不知哪家仙鹤略影而过,卷起一阵清风,吹的杏花落满两人肩与头,远远看去,竟像是一场雪落,刹那白首。

 


 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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